“我在北京居住16年,儿子15岁,离开妈妈肚子那天他就在北京的土地上,今年他即将跨入高中,面对着高考户籍限制这堵高墙,没有北京户口的他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这是张建党的焦虑,也是众多外地家长的焦虑。这些家长当中,有一批人自发成立“推动取消高考户籍限制公民联合行动”项目,力求“取消中高考户籍限制,还流动子女在常居住地教育公平的权利”。
“我们将第13次向教育部递交诉求”,活动志愿者迦南介绍说,从去年6月开始,他们每月向教育部递交一次诉求,并附上《取消高考户籍限制呼吁书》上的家长签名。
目前迦南正在整理新版本的《取消高考户籍限制可行性研究报告》(以下简称:《报告》),对放开居住地高考政策,北京、上海等城市能否承载随之而来的压力,进行了更详细的论证。
以北京为例,《报告》认为,如果放开北京将增加教育经费75%,考虑到目前北京教育资源供大于求和教育经费有较大上涨空间两大因素,北京短期内将有一定压力,但并非不可承受。
“双五年”为限
《报告》给出的方案是:外地孩子在常居住地参加高考需具备两个条件:一是孩子在北京、上海上学不少于五年(高中三年加初中两年),以学籍和学校证明为准。
二是父母至少一方在北京、上海工作不少于五年,父母要提供工作和收入证明、房屋产权证或者居住证等证据。
也就是孩子上学满5年,家长工作生活满5年。如果实施这个方案,会给北京教育资源带来多大压力呢?
《报告》整理者迦南对此做了回答:“即使北京非户籍居民的孩子全都在北京上学,也不过增加约90万人”。这个数据是他们根据2010年统计数据和北京市人口研究所的“2006年流动人口家庭户调查”数据推算得出。
《报告》还指出,北京现有120万中小学生,在此基础上增加90万,总数为210万。而北京市在校生数曾经在1990年代达到将近200万人,按此方案,北京的中小学生数量也只是恢复到1990年代的水平多5%左右,略高于历史最高水平。
此外,由于新增的90万中小学生,北京需增加75%的教育资源投入,平均每年教育经费增加约12%。
《报告》认为,目前北京教育经费占财政预算不到19%,相比纽约的31%,有较大增长空间。“北京拥有近2000万纳税人,但只承担1200万人口的教育,这不公平。”
生源高校双萎缩
家长们认为,目前北京“不是教育资源不够,而是教育资源大量闲置”。
记者对比北京市教育委员会公布的2009到2011年三年的《北京市各级各类学历教育学生情况的数据》发现,北京市普通高中在校的京籍学生三年来呈下降趋势,其中2008-2009年度是20多万,2009-2010年度不足19万,2010到2011年度则只有18万人。
而据北京市高招办统计,2011年高考北京市考生连续五年下降后,达到历史新低,仅有7.65万余人,比2010年少4000余人。
与京籍高中招生数、在校生数同时缩水的还有北京高中的数量,记者整理北京市教委公布的数据显示,2008年至2010年,北京市普通高中数连续三年递减,其中2010年为278所,比2009年减少10所。
枯燥数据折射的尴尬现实是,一方面非京籍居民孩子不得不回户籍地就读,另一方面北京每年裁减中小学。
《报告》将这些现象解读为,北京市教育资源目前供大于求,但北京市教育系统宁可合并、减少中学数量,也不愿意招收外地学生。
截至目前已经有三万二千七百多名家长在《取消高考户籍限制呼吁书》上签字。
“我们不仅呼吁,也提出方案。”迦南希望北京市教委能对这个方案做调研分析,如果以双五年为条件限制放开居住地上学和高考,北京市每年将增加多少中小学生,北京市每年需增加多少教育投入。
“上面调研调研,家长度日如年。”学生家长张先生念叨着,距离2011年3月10日教育部袁贵仁部长表示“随迁子女高考方案很快将出,正在加紧调研”,时间已过11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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